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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他就忍不住想训斥几句,可又找不到适合的话,绷着脸缄默了老天,转身甩手把逐龙鞭一抖,在山地的硬石上震出一线裂缝。
教主自是不知,此时此刻,关无绝掩在面甲下的脸上全是心虚。
他自是看出了云长流是故意卖了破绽等那肖远山出剑,也知道以教主的功力反杀肖远山不在话下,他本来不该冲出去的……
可刚才他真不是故意和教主抢人头!全怪他太亢奋了,身体完全没经脑子就循着本能的杀意动了起来。
事实上,关无绝觉得,自从他第一眼看见云长流的那一刻,自己的脑子就已经不管用了。
他实在无法自控。五年血海炼狱般的鬼门锤炼,他全是心内念着他的小少主熬过来的。多少次遍体鳞伤意识模糊的时候,他便悄悄幻想云长流除了逢春生后,五年过去会是什么模样……他想亲眼看一看,他不甘心没能亲眼看过就死了。
就这么五年执念累叠,他在心中勾描出一个神祇般的完美人物来。可关无绝又是冷静的,他知道幻想终究是幻想。出鬼门之前,他也曾无数次告诫自己,或许云长流已经变得太多,不再是那个令他甘愿倾尽一腔热血的小少主。
直到他携剑出战,在城门之下倏然抬头,目光若有所觉地逆着数丈高墙而上。
他亲眼看见天顶阴云笼罩,雪白宽袍映在灼灼火光前,赤金烛龙纹随涌来的山风飞翻。
年轻的烛阴教主自漆黑城头飞身而落,银鞭飞起惊天一击,喷薄的血雾中透出一双冰雪样的长眸。
霎时间风月凋敝,万物无声。
除了那一袭白袍,世间再无什么颜色。
恍如隔世,如坠梦中。
他痴魔了,心折臣服只需一眼。
命运向来薄待他,饶是以关无绝的心性也曾数次被逼到情绪溃决。可那都和这时刻不一样,这时他是真真正正的昏聩起来,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后来云长流问他,你那时候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。
护法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,诚实坦白道,无绝那时候被您迷得神魂颠倒色令智昏,实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这是真的。他已经不是少主的药,可他还能为教主杀人,为教主挡剑,这种感觉像疯狂的热浪般冲垮了理智。更别提,云长流竟会突然唤他现身,对他说话。
……死都值了。
既然连死都觉着值,关无绝更无任何顾虑。他见云长流欲孤身继续深入,自是往前跟上,不料教主只走了两步又回头,蹙眉道:“你……护本座到这里便足够,自回鬼门便可。”
乱战未止,渐渐有更多门派的弟子往这边而来。火光与剑影交纵着映在关无绝漆黑的面甲上,他往前单膝一跪,“属下还可跟随。”
云长流道:“你已重伤,何必枉死在此……速速回去。”
可关无绝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,他分明恨不得真死在此才圆满,嗓音却还是冷静沉稳,听不出丝毫异样:“阴鬼不惧死。”
教主道:“阴鬼该死得其所。”
关无绝立刻道:“有幸横尸于教主身后,是阴鬼求不来的福分。”
云长流心下微愠,冷冷道:“你在求死?”
关无绝淡然道:“残鬼之身,私心想为自己择个壮烈些的死地。”
夜色更深,息风城外还在激战不休,就他们两个一站一跪地说话,这情景实在过于离奇。可是双极道人与玄阳派长老均死在前头,竟一时无人敢上前找死。
云长流站住不动,关无绝也不肯离,三门五派的弟子将两人一层层围住,却不敢动手,只等自家的主心骨到来。
云长流看了一眼这包围的形势,如今真正的高手还未赶到,以这阴鬼方才显露出的本领,突围应该不是问题。教主加重了语气,往外头一指,对眼前的黑衣身影道:“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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