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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顿,又问:“喻衍之,你真的要退役了?”
言宴有所感应。
对她的问题,喻衍之态度暧昧,没有第一时间明确否认,她自然能猜到几分。
一片沉默之中,喻衍之避开言宴的目光缓了半晌:“是快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最好的计划是明年,但是……”
但是。
光是听见这两个字言宴就直觉不妙,果不其然喻衍之半天才说:“但是我状态下滑太快了。”
对于冠军的渴望还是那样强烈,可是力不从心的感觉逐渐占了上风,叫他的理智偶尔会失控。
“这个赛季,其实我已经尽力了。”喻衍之沉声扶住额头,“我们都已经尽力了。”
真难看啊。
喻衍之心想。
在言宴面前他总是在经历一些很丢脸的事,脆弱的一面尽数都暴露了。
他感到抬不起头面对言宴。
但是回应他的不是言宴的安慰。
喻衍之听到一声压抑的、短促的抽泣,他讶异之中抬起头:“你怎么哭了?”
他话没说完,手先一步递了纸巾到言宴面前,言宴红着眼眶,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:“这么大的事,你怎么不和我说啊?”
她没接喻衍之的纸巾,双手紧握,抿着唇,有些心疼喻衍之:“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扛着呢?”
言宴是懂他的。
喻衍之从不在人前示弱。
如果不是怕拖累团队,他甚至不会跟队友合经理讲自己状态下滑的事。
被轮换是多么伤人的一件事。
曾经拿过三个国内冠军三个世界冠军的人,因为成绩不好状态不好而被轮换下首发,只能坐在下面,在离舞台最近也是离舞台最远的地方看着队友们酣畅淋漓地战斗。
言宴曾经也看着队友们一个又一个通告地接,而她自己备受冷落,她最懂那种感觉。
“喻衍之,我是你女朋友了。”言宴擦掉眼泪,垂着头嗓音闷闷的,“你可以依靠我的。”
喻衍之没有说话,他换了位置坐到言宴身边,将纸巾塞进言宴的手心里,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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