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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合卺酒杯,嗯,用来喝交杯酒的,卺就是葫芦,他本来要送我两个真的葫芦,我想这怎么行,他当时在美国挣美元,比我能赚钱,我必须要敲他一笔,所以他就送了玉的,这一对还挺贵,花了他一大半存款。”
阿惑看了一会儿,心里好像没什么想法,又好像波涛汹涌,他觉得康之还挺浪漫的,不像是不玩情调的老学究,但是他就是不情愿说情话,也不是不情愿啦,他不太常说,一说就让自己心梗,那还是不要说好了。
交杯酒啊……
“那你们用这个喝了吗,合卺酒?”阿惑脸又泛红。
康简盯着阿惑看了一会儿,觉得男孩可爱到犯规,笑眯眯地答:“交杯酒喝了,但没用这个喝。这个有点贵,舍不得。”
“也对噢,应该好好收起来。”
“如果你想的话,我可以叫樊悠洋带两个葫芦回来……”
“不不不不不我不想不想不想我没有想。”
樊悠洋拎了几大袋东西从车库上来,喊康之哥,见到阿惑,看看肚子,愣了一下,凑到康简身边问:“叫嫂子吗?”
“小男孩不能这么喊吧,我也没喊。”
康之和阿惑都听见这小两口商量,康之笑了笑,阿惑尴尬地捏康之手心。
阿惑和樊悠洋下厨房,康之领康简进书房,把研究所的计划告诉康简。
康简皱眉,“就这样?你准备怎么做?”
康之沉默了一会儿,“于梁要公开,公众不一定会信他。”
康简看到康之按圆珠笔,心中猜到大半,她哥在焦虑的时候才会把玩手里的小玩意儿。
“那如果由你来,你会怎么样?”
康之猜自己会被羁押调查,整个学术前途都要折在这上面,这是最好的打算,詹家致上边的人被逼到穷途末路,什么事都能做出来,他想不到这群人还能做什么。他想最难恐怕要把一条命赔出去,但他没有对康简说这一层,他觉得自己对某些人还有一点作用,也许会有人保他。他担心的是康简和阿惑,怕他们被牵扯。
“你不如说于梁要公开,公众一定不信他。上一次新闻都被压下来了,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助理,手上证据再怎么完整,那些人要颠倒黑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?”康简叹了口气,心里翻腾,喉咙发酸,“我没什么的,阿惑那边……”
“他是受害者,至少在调查阶段会被保护起来,调查结束之后,我希望你把他们送出国,或者让人不要找到他们,你们这些做记者的都喜欢追根究底,我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生活。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,你帮帮他,就当是帮我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,我不叫他嫂子,他就真的不是我嫂子了?我怎么可能不帮他。”康简眼睛红了。
她问康之是不是真的想好了,康之给她擦眼泪。
做决定的过程漫长,决定却是一瞬间的事,康之想反抗,又怕结局惨烈,做或不做,他想了许多遍,他想过和阿惑一起在阴霾中依靠到老,这是很简单的事,只要妥协,不断妥协,但是无止尽的退让里,甜蜜就像幻梦,温柔却不真切,康之能逃得开内心的质问,逃不过阿惑一句“我是不是出不去了”,逃不过于梁的指责,也逃不过康简对正义的执着,他可以求到两个人,三个人,乃至加上康简樊悠洋五个人的平安,然而苟且一生又让康之觉得自己太窝囊,他会梦到谈纯柯的痛,梦到手术台上的鲜血,梦到破碎的肉块,也会始终记得自己干干净净的手“杀死”过人,他花十多年研究子房计划,求的是一个新生,却害了无数无辜的人无奈殒命,他当然可以退一步,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,让研究所光辉前行,但死亡和痛苦都真切,他忘不了也抹不掉。
康之不愿意做无知无畏的牺牲者,也不愿意谁来替他做牺牲者;康之不是大慈悲者,他的决定与慈悲无关,只是要把手上的血洗掉,为自己从前所有助纣为虐的不作为付出一点代价,他不信佛,但还是信善恶有报;他要做父亲了,他希望他的孩子活得纯粹干净……
他觉得他能说服自己,他还认为他能窥到一点光明,所以他要做。
怕吗?
一定会怕的。
握所长办公室门把的时候害怕,感受到胎动时害怕,在首饰店里怕得不行,怕的时候他劝自己放弃,他又放不下。见到阿惑,他不去想了,放自己沉溺在情爱里,可是吻过了,他还是把阿惑带到康简面前。
康简是正义使者,也是康之一路成熟的见证人,是追求真相的记者,也是他孩子的姑妈,是可以帮他暴起也可以帮他善后的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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