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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苦呀,阿母。”简苍无意识地说道,贪恋地汲取更多的清凉香气。阿母的声音变得远了,一道温和低缓的嗓音降下来,唤着她:“简姑娘,你还好么?”
简苍努力睁开眼睛,看清楚了初一关切的脸。他的眉毛上还攒集着一点灰尘,她抬起手,忍不住抹了下去。
初一急切避开脸,回头看到她的惊愕神色,苦笑道:“习惯了,对不住。”
“初一不喜欢别人碰到你?”简苍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,“为什么呢?”
初一伸手阖上她的眼帘,只说道:“你再休息下,到了晚上好赶路。”
简苍艰难地环视四周,看到几棵尚是魁梧的树木,合抱起他们这方小小的藏匿之处。树边零星冒出几片草叶子,蒙上一点青霜,在落日晚照中无采地垂着头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
初一将仅存的披风给简苍盖好:“好几个时辰了。”
“那——刚才的追杀——”
初一将她挪到自己的外衣铺就的草垫上,低声说:“我先将你安置在林子里,然后躲在树上,等他们进了林子深处没法放箭时,再跳出来一一击破。”
初一说得虽然轻松,但简苍很快就看到了他的胸口和脸庞上滚落的血珠。她挣扎着爬起身,凑近了细细打量,不出意外在他后背和腰侧发现了多道伤痕,均是渗出深浅不一的血水,沾染在白色中裳上,像是杂树飞花,斑斓成暮色秋景。
她的眼泪又一颗一颗滴落下来。
初一连忙扶住她,说道:“都是皮外伤,不碍事的。”
“你脱下衣服,我替你上点药。”简苍红着眼睛吩咐道。
初一赶紧说道:“我自己来,我自己来。”
简苍盯着他看,他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挑开木塞,倒了些粉末放在掌心,合掌向伤口压了下去。“一会就好。”
简苍问:“这些药有效吗?”
初一咝咝吸气,笑道:“我从鼎鼎大名的四海老板那里摸来的,一定见好。”
暮色兜头罩下,在寂寥的夏末秋初,平添几丝凉薄之意。初一两次击退暗杀,为他和简苍的逃亡争取到了更多宽和的休憩时间。简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间断地找初一说话。初一打量着她手腕处的一绝索,细细摩挲着锁扣环节,寻薄弱地方突破。
“简姑娘,这条锁链浸在水里才能阻塞暗刺跳出来,如果硬劈,恐怕要累及手臂受伤。”
简苍蠕动着嘴唇:“难怪上次赵大哥劈这链子,痛得我晕了过去。”
初一想起赵大鸿为人的粗细,叹了口气。
简苍的嘴唇苍白了不少,眼帘下也浮起一抹黑色,有似中毒症状。初一趁扶持她的时候,不着痕迹把了次她的脉,发觉她的脉象开始冲突,眼里的不忍重了一层。他侧过脸,平靠在树身上沉思。
简苍扯了扯他的衣袖,依旧好奇地问:“初一,你听得懂辽国人说的话?”
初一低头看她。“是的。”
“你是汉人吧?那为什么懂他们的话?”
初一想了想才回答:“我在青山寺带发修行时,曾有幸拜一位先生为师,学到了不少东西。”他特意多加了一句:“我本想退到塞外安度余生,当然要先了解那里囤积的辽语。”
简苍放下初一的衣袖,勉力爬到他的膝边,将头部枕在了他的衣襟下摆上。初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接近,并未伸手阻拦。
简苍仰躺在初一的盘膝上,看了会夜色,轻轻地问:“多契米贡才达,乌里塔坡——是什么意思?”
初一的眼皮跳了跳,思索片刻才问道:“谁对你说的?”
“萧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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